※原作向龙四if，无差
※如果楚子航才是那个记得一切的人
※时间线有部分改动
※前文：1
楚子航以为他会带自己回到晚宴，却没想到是恺撒自己的房间。他知道恺撒大学的时候偶尔会住在安珀馆，他曾经来过一次这个房间。楚子航环顾了一下四周，跟记忆中的样子并无差别，看来恺撒毕业之后这里还是被原原本本地保留了下来。
“坐吧。”恺撒随意地说，自己从酒柜里随手拿出一瓶1990年的Romanee Conti和两支晶莹剔透的勃艮第杯。
“为什么邀请我？”楚子航目光追随着金发男人的动作，问道。
“嗯......因为你看起来一脸转身就要去跳楼的样子？”恺撒慢条斯理地倒酒，举手投足间流露出贵公子的优雅，“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楚子航一下子被哽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担心，我没有要给你做心理疏导的意思，那是富山雅史的工作。”恺撒把其中一支酒杯递给他，“或许我只是想找个人陪我喝酒。”
“这里多的是愿意陪你喝酒的人。”楚子航说。
“嗯，这倒没错。”恺撒点点头。
楚子航没有不识趣地追问，随口说道：“你经常像这样在宴会上溜出来吗？”
“看不出来你是那种喜欢对着刚见面的人刨根问底的人。”恺撒眉峰微挑，“不过你猜得没错。”
楚子航有些诧异，在他印象中恺撒是天生的领袖、派对狂魔，他享受自己在一群人中很重要的感觉，振臂一呼就无数人响应的那种。从人群中溜出去比较像他会做的事，而恺撒永远站在人群中央。
恺撒看了看他的表情，问道：“怎么，意料之外吗？”
楚子航诚实地点点头。他的反应让恺撒生出几分疑虑，他眯了眯眼，冰蓝色的眼睛里透出锐利的审视，“楚子航，我们见过吗？”
楚子航忽然心里一动，这些天来他一个人默默消化着这些事，甚至没有问过任何人你还记得我吗。毕竟摇着某人的肩膀大吼你怎么会不记得我我是楚子航啊也不是他的风格，再说他本就是独自背着刀剑满世界转，执行一个又一个的任务，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但这是恺撒，这个强横的意大利男人说着“楚子航的一切都跟我有关”，连他的一个许诺都要抢在自己名下。没想到在这种时候，竟是这个昔日的宿敌让楚子航感觉到自己跟这个世界仍有联系。
楚子航整理了一下思路，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见过，或者说不止是见过。12月24日，我接到学院的任务乘上YAMAL号破冰船前往北极圈调查这艘船为什么一直在格陵兰海区域巡航。学院猜测它是在寻找什么东西，结果发现其背后只是个想要复活元首的纳粹老疯子。老疯子说凯尔特神话中的阿瓦隆岛是真实存在的，只有每年的12月25日这一天才会开启。我原本以为他是在异想天开。”
“但他说的是真的，阿瓦隆是一个存在水镜中的尼伯龙根，我闯了进去，那是生命与死亡之岛，在那座岛屿上时间似乎永远停滞了。然后我遇到了......奥丁。”楚子航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恺撒遇到楚子航以来这个东方男人表情一直淡淡的，像是什么都不关心，但现在他眼里闪着凶光，又是恐惧又是仇恨。
“之后的事我不记得了，我被人从北冰洋里捞起来，醒来之后发现我的一切都被抹去了，我的身份，我的过去都不复存在了。所有人都忘了我，包括你。”楚子航看向恺撒，像是无声的指责。
“额……”恺撒把手指伸进那头灿烂的金发间挠头，“我还以为会听到一个异国偶遇的故事，这倒是在我意料之外。”恺撒的反应比楚子航预料之中要平静许多，他甚至赞许地点了点头评价道：“很精彩。”
楚子航懂了，这是完全没信的意思，金发男人现在的反应完全就是一个刚看完好莱坞大片的观众。他想辩解一下，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但这时候恺撒开口，语气意外的认真。
“假设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奥丁......北欧神话中阿斯神族的至高神不但存在，还是一个龙类。初代种......甚至更高？在神话中奥丁是尼德霍格的敌人，但根据密党所知的历史，并没有能与黑王比肩的生物。就算暂且不论这个，如果他能把你从所有人的记忆里抹去，这种能力超越了混血种们对龙类和言灵的认知，毕竟毁天灭地这种事人类也能做到，而改变因果更像是……神的手笔！”恺撒皱眉，“龙类不过只是比人类高级一点的智慧生物罢了。”
恺撒的疑问他不是不清楚，同样的疑问在他心中已经盘桓了很久，他追查奥丁数年，仍然没能得到任何解答。最后他只好坦白地说：“对此我也无法解释，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恺撒目不转睛地盯着楚子航，像是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破绽。
“好吧。”最终恺撒耸了耸肩，接受了这个解释，“那么你是谁？楚子航是你的真名吗？”
我是谁？自两千多年前从苏格拉底在爱琴海诸岛上问出这哲学的终极问题，无数智者都在诘问自身，我是谁？这没有答案，释迦摩尼诞生于世，向四方各行七步，指天指地说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上帝告诉摩西“我即是我”......说了跟没说一样，所以武林外传里吕秀才能用这个问题忽悠死姬无命。
“楚子航，卡塞尔学院四年级学生，A级，炼金机械专业，狮心会前任会长，执行部临时专员，编号 060143A。”楚子航像报菜名一样说出一长串总是跟在这个名字的后缀，到了此刻才发现它们都如此的苍白。这些不过是他的身份，身份随时都可以变化，他在学校的时候是学生，毕业后就变成了执行部的专员，死了之后就是英灵殿上的一张照片。如果楚子航不存在在任何人的记忆之中，那么他又是谁？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恺撒接着发问，打断了楚子航的纠结。他虽然不相信这个故事，但这不妨碍他在此假设上进行思考，“你把这件事告诉我，说明我们关系不错？”
楚子航沉默了，说实话他有点摸不准恺撒的态度。这就像你在面试，在面试官面前胡诌了一段你的辉煌人生经历，面试官听完点点头也看不出来信没信，就接着开始问你细节。其实他压根没指望恺撒会相信，谁会相信这种标准精神病人的臆想症发言。要换做是他听到这种话，估计已经在给对方介绍心理医生了。
“我们……算是朋友吧。”他犹豫了一下，想起恺撒之前的话，“我是你宿敌”这话着实有些说不出口。
“那你了解我吗？”恺撒一只手支住下巴发问，神情介于专注和放松之间，让楚子航有种真的在面试的错觉。
“怎么算了解？”楚子航淡淡地说，“我知道你的身高体重家世背景，也知道你用刀的习惯，出拳的力道。但我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比如你会在酒会上偷偷溜出去。”
“我们打过？”恺撒迅速提炼了他话里的重点。
“经常。”楚子航点点头。
“谁更厉害？”
楚子航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他们互相的胜率：“五五开吧。”
恺撒挑了挑眉表示怀疑，他上下打量着楚子航似乎在评估他有没有这个资格和本事，楚子航也默默地对视回去。
“好吧。”恺撒移开视线，做出结论。
“你相信了？”楚子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并不完全，但你很有说服力。”恺撒说。
楚子航有些无语，心想这么干瘪的故事哪来的说服力。他说了个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的荒谬故事，并且拿不出任何证据，还说自己能跟他打成平手，而眼高于顶的加图索少爷居然没有不屑地让他直接滚去校医院看看脑子反而说他很有说服力？
“我有个想法。”恺撒神情严肃。
楚子航看他一脸认真，正要聆听加图索少爷的高见，就听到他跃跃欲试地开口：“我们去训练场打一场。”
“......哦。”
楚子航这次着实没跟上这个骚包的意大利人跳脱的逻辑。他们就算打一架，又能说明什么？但他还是答应了，毕竟恺撒下的战书他从来没拒绝过。
夜已深了，卡塞尔学院训练场空无一人。
训练场本来早就关门了，虽说卡塞尔学院是个疯子的乐园，但深夜干架还是不提倡的。但恺撒现在是加图索家的代理家主，也是校董会的成员，学院里几乎没有他不能去的地方，拿着加图索家的黑卡让训练场重新开门已经是大材小用了。
恺撒把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手扔到一旁，松了松领结，从后腰摸出那柄熟悉的猎刀“狄克推多”。楚子航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参加晚宴还随身带着刀。毕竟他从前不止一次吐槽过楚子航随身带刀的习惯，少爷的评价是“不解风情，丝毫不会享受”。
楚子航想到他现在没有记忆，忍住了没有吐槽回去，默默地从刀袋里抽出蜘蛛切。
恺撒盯着他手里的刀回忆了一会儿：“这是……象龟的蜘蛛切？怎么会在你这里？”
“他送给我的。”楚子航说。
“日本的任务，你也去了？”恺撒问。
“嗯。”楚子航点点头，“我跟你和路明非，后来零和芬格尔也加入了。”
恺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会儿他手里的蜘蛛切，开口：“我猜这算是一个证明？”
楚子航略微笑了笑，没再说话。他双手握上刀柄，高举过顶，摆出一个日本刀术的标准起手式。恺撒见状也收起适才懒散的神情，握紧手中的猎刀，身体微屈，严阵以待。
楚子航毫无征兆地闪身扑了过去，一瞬间就到了恺撒身前，连带着那柄闪着寒光的利刃。饶是恺撒在戒备中也没能想到他竟然速度这么快路子这么野，不带丝毫试探直接出杀招。他来不及反应，只能靠下意识挥刀抵挡，竟然精确地挡住了。狄克推多和蜘蛛切都被这巨大的力道震得蜂鸣起来。恺撒忽然觉得这感觉很熟悉，像是他已经挡过无数次这样的进攻，狄克推多都记得对面传来的力量。
楚子航干脆利落地向后跃起，拉开了两人之间地距离。他的确是没有留手，因为他知道恺撒能够挡得住。现在恺撒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警惕着楚子航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楚子航不再轻举妄动，缓缓在场地周围游走，恺撒也跟着他的绕圈，等待着对方出现空隙的那一瞬间。
楚子航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他们总是在打架。在学校的时候他们三天两头干架好像精力永远也用不完似的，后来一起去日本执行任务他们目标一致还是在黑暗中跟对方打了一场，如今恺撒全然不记得他了，他们还是站在这里要跟对方争个高低。
他们就好像两个话剧演员，无论周围的布景怎么变化，他们永远站在舞台的两端互相审视、试探，挥刀较量。
或许是因为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在打架。中国人说七岁看老，这对闻名卡塞尔的宿敌，对手，冤家在相遇的那一刻就为以后的一切定了调。
楚子航第一次见到恺撒是在刚入学不久的时候。那时候同宿舍的学长带着他熟悉校园，他们一走进训练场就看到了那个站在擂台中央的意大利男人，他刚刚撂倒一个对手，嘴角带着一丝冷峻的笑意，金发在灯光下闪耀得几乎有些刺眼。他知道恺撒，即使他只是个刚入学的新生也听说了不少他的传言，现任学生会会长，超级纨绔子弟，在学校里横着走但是绩点劣迹斑斑什么的......说实话他没什么好感。
恺撒注意到了刚进来的中国男生，作为少有的自己联系学院的学生，血统又高得吓人一入学就被评为A级，楚子航现在在学院里也是话题人物。
“你就是那个新生？你叫什么名字？”恺撒走到擂台边缘，居高临下地发问。
“楚子航。”他抬头对上恺撒的眼神，金发男人站在比地面高出不少的擂台上，楚子航不得不仰视他，这让他有些不爽。
“听说你是A级，加入我的学生会吧。我相信你有资格加入我的团队，学生会是是精英的天堂，只有跟着我才能让你大展身手。”恺撒这话说得高高在上，但他确实有资本说这样的话，他成为学生会主席之后让这个二线社团一跃成长成了可以跟狮心会抗衡的社团。
“你是会长？”楚子航问。
“是。”恺撒下巴微抬，无不自傲地承认。
“如果你把会长的位置让给我我会考虑考虑。”楚子航面无表情地说。
一瞬间整个训练场都安静了，无论是在训练的还是在围观的通通停止了动作看向他们的方向。虽然恺撒的确是目中无人，但主动邀请已经算是给了面子。大多数学生都认为能被他邀请加入学生会是一种殊荣。他们没想到这个新生不但不领情还跟他说这样的话，看向楚子航的眼神半是佩服半是同情，卡塞尔学院欢迎狂妄的人，前提是你有狂妄的资本。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想知道恺撒会怎么反应。
恺撒果然生气了，他海蓝色的眼睛里像是结着一层寒冰，声音也冷了一个度：“你在挑战我吗？”
楚子航没回答，不置可否。他是故意那么说的，他本来就已经决定好了加入狮心会，跟恺撒没有关系。但刚才倨傲的金发男人明明是在邀请他，那双冰冷的蓝眼睛却暴露了它的主人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这样的盛气凌人惹恼了同样骄傲的楚子航。
恺撒怒气更甚，朝他轻蔑地扬了扬下巴：“上来试试吗，新生？让你几招。”
楚子航微微颔首，下一秒就轻巧地翻身跳上了擂台。
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欢呼，凝固的气氛瞬间就被打破了，好事的学生们兴奋的神情已经溢于言表。他们纷纷开始摸手机，拍照的拍照，录像的录像，给朋友打电话的打电话。新闻部的成员已经在脑内想好了明日头条的标题《学生会会长和狂妄新生，两个A级的对决将何去何从》。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事，守夜人论坛区已经开了赌两人胜负的盘口，仅仅几分钟，池里金额就高达了一万美金，还在不断飙升。
而此时的恺撒和楚子航对学生们的举动置若罔闻，他们中间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冷冷地跟对方对视。
“知道格斗的规则吗，新生？”恺撒问。
“嗯。”楚子航点点头，他没有太多格斗的经验，但比赛还是看过的。
“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人类的规则不适用于混血种。“恺撒冷笑，”卡塞尔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直到一方认负为止。”
混血种的身体素质的自愈能力比普通人要好很多，基本不用担心受到什么永久性的伤害。所以比起普通赛事里的点到为止，卡塞尔学生的格斗更像是真刀真枪的实战，出的每一招都是为了把对方打倒在地彻底丧失行动力！
“好，开始吧。”楚子航淡淡地说。
一开始两人都没有轻易进攻，而是观察对手。他们全神贯注地盯着对方，目光如刀剑般锐利，肌肉隆起，像是同时被关进兽笼里的雄狮和猛虎，随时都准备扑上去咬开对方的喉咙。训练场再一次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关注着台上二人的一举一动。恺撒非常擅长格斗，在学生中无人能敌，再加上二人的体格差异，很难想象恺撒会输。所以下注的人大多没对楚子航抱太大期望，赌他胜的赔率是一赔七。
先出招的是楚子航，他以常人难以看清的高速闪到恺撒面前狠狠地向他的脸砸过去，带起一阵劲风，却被对方轻松挡了下来。
“你就这点水平？”恺撒语气里无不失望，他看出来楚子航格斗经验基本为零，就算他血统优异也不可能打得过身经百战的自己。他不想浪费在这个新生身上浪费时间，决定以最快的速度把对方打趴下。
面对恺撒疾风骤雨般的猛烈攻击，楚子航只能堪堪招架。他其实不会格斗，他只在少年宫里学过36课时的剑道课，而在中学里揍找茬的同龄男生根本算不上格斗，甚至连运动都算不上。但他也没打算认输，他就是一个不肯服输的人。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楚子航一直处于下风，他身上已经挂彩不少，而恺撒毫发无伤。但不知道为什么，恺撒一直无法给他致命的一击。而楚子航却似乎越来越得心应手，刚开始略显僵硬的动作也流畅起来。恺撒终于失去耐心，一只手挡住楚子航挥向胸口的拳，另一只手锁住他的肩膀，顺势狠狠地把对方掀翻在地。恺撒正要乘胜追击，没想到楚子航没有丝毫停顿在地面滚了半圈迅速爬了起来。楚子航一手掐住恺撒的脖子，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力把手上的人扔了出去。
恺撒重重地撞在擂台的围绳上，眩晕了一瞬，他很快恢复过来。刚才楚子航展示出来的力量跟
刚开始的他完全判若两人，恺撒想，他的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你之前是故意......你小看我？”
楚子航摇摇头，不作辩解。他其实没有小看恺撒，一开始就已经全力以赴，只不过他从前在普通人中一直刻意隐藏收敛自己的能力，一时间无法百分百地发挥自己的力量。
“有意思。”恺撒喃喃道，神情也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起来。
观战的学生们看到恺撒表情的变化，知道真正的较量从现在才正要开始。
“啊”楚子航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放弃防御的姿势站直了身体，“我要走了。”
台下围观的学生们和恺撒一同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认输？
“我有课。”楚子航简洁地解释道。
恺撒因为过于震惊有些木然地说道：“你就因为上课要中断我们的比试？”
楚子航点点头：“嗯。”
长在五星红旗下的三好学生楚子航觉得这个理由很充分，他向来不迟到不早退，严肃对待每一堂课。他们是学生，打架斗殴再怎么都没有学习重要。但在恺撒看来，上课算什么大事，他是旷课专业户，觉得他们作为精英中的精英，应该不拘小节。自古以来，骑士对决是要独上生死的觉悟，虽然他们不至于要拼个你死我活，但跟他恺撒的对决才是头等要紧事，除了龙类入侵校园，没有什么可以让对方把自己撂下，可楚子航居然说自己要去上课？
堂堂加图索少爷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轻视过，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还没等恺撒说点什么，楚子航已经利落地翻身下了八角笼，只给众人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恺撒僵硬地戳在擂台上，脸色黑得像锅底，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离开说不出一句话，毕竟他也不能像街头地痞流氓一样风度全无地去把对方拦住，再放上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虽然有一刻他真的想那么做。
而所有关注着这场比试的人跟恺撒一样懵逼，目前赌池的金额已经超过了三万美金，甚至还有教授下了注，可那个中国男生的一句话让所有输赢胜负都化为泡沫。至此，卡塞尔学院的超级新生，日后的狮心会会长楚子航一战成名，跟学生会主席恺撒·加图索的梁子也就此结下了。
楚子航握紧了手中的长刀，经历过无数次的场景头一次让他感到如此温暖和安心，他低吼：“来吧，恺撒！”
恺撒感受到对面爆发出的磅礴的杀机，瞬间充斥了整个训练馆，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这才有意思啊。”这次他选择主动进攻， 他如利剑般射出，不可思议的高速让他身影模糊了，手里的猎刀化为绝对的力量，就算面前是块铁也能被斩开！狄克推多对上长刀的刀锋，楚子航没有硬碰硬，他略微侧身，四两拨千斤地抵消了一部分恺撒的强力，两刀相割，霎那间火光四溅，双方都被震退。
他们静了一瞬，又再度扑杀在一起。
双方的速度相当力量也接近，他们都放弃了彼此试探，高密度高速挥刀，短短十几秒之内就交换了几十次斩击，两人的身影模糊在闪烁的刀光剑影中。恺撒自己也没能想到在这样的高速斩击战他竟然能应付得游刃有余，他似乎知道对方要出招的每一个角度，自然而然地接下楚子航鬼魅般的斩击，而对方也一样！
恺撒一跃而起，在空中快速地砍出三刀，他的弹跳非常有力，从楚子航的头顶一跃而过。落下时恰好转为看着他的后背。恺撒改造波兰骑术中的一招“过鞍斩切”，把它用在平地上，空中的三刀斩切其实都是虚的，最危险的一刀来自背后。而楚子航根本没有挪动身体，长刀翻转从肩头闪过，斜置于后背，左手反手捏住刀背。这是最基本的中国剑术“苏秦负剑”。他一直在用凶狠的日本刀术，此刻却忽然用了这招中国剑术来应对恺撒的过鞍斩切。两柄刀刮出耀眼的火花，苏秦负剑完美地格住了过鞍斩切，仿佛是演练了上千遍的配合，精湛得如同一场曼妙的双人舞。从前他们就是用这两招在黑暗中认出了对方。
两人再度分开。楚子航皱眉，眼睛传来强烈的不适感——刚才的动作太大让他的黑色美瞳有些移位了。他略微低头，下一秒，两片黑色薄膜出现在他的手指上。那双永不熄灭的黄金瞳直接暴露在空气中，赤金色像是要流动起来，赫赫威严中又有一丝妖冶。
“黄金瞳......”恺撒呼吸一滞，他竟然有这么高的血统！
楚子航没有错过他一瞬间的愣神， 等恺撒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扑倒在地，重要关节被死死地锁住。
楚子航心道糟糕，现在他不是卡塞尔的学生，身份不明，再暴露黄金瞳的话被发现了之后一定会被判断成威胁，他没把握在全校学生的围追堵截下逃离这里，况且他现在还不知道恺撒会如何反应，他一个人就能拦住自己。身下的金发男人并没有挣扎，但楚子航还是用上全部力气死死地压着他，以免恺撒暴起反击。
恺撒仍然死死地盯着他像是在消化这个信息，除了完全免疫的路明非之外，恺撒是少有的会直视他的眼睛的人之一，虽然恺撒多少也会受这双永不熄灭的黄金瞳的影响，但他是个永远迎难而上的人，特别是在楚子航这个对手面前，恺撒会觉得要是躲开他的目光就是在认输。
“这很美。”恺撒喃喃道。
楚子航一愣，不自觉地放松了禁锢的力道。“你的眼睛可真让人讨厌”这是从前恺撒对他的黄金瞳的评价，那时候恺撒看向他的眼神有羡慕有警惕，此刻却多了分纯粹的欣赏。
他从对方身上退开，恺撒也顺势站了起来。金发男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把狄克推多重新插回后腰，看来是不打算再打了。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学校你是待不下去了，他们迟早会注意你的。”恺撒指了指角落的摄像头。虽然现在是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但第二天校董深夜进入训练场跟身份不明的高危混血种比试这件事就要传遍校园了。
“回中国。”楚子航思索了一会儿答道。
“我陪你去。”恺撒马上说。
楚子航有些诧异，眨了眨眼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还没等他说什么就听恺撒继续劝说道：“你现在没有任何身份，过境很麻烦吧，坐我的私人飞机就可以避免这个问题。”
“……”楚子航默认了，他实在找不出理由拒绝恺撒这个热心肠的提议。
加图索少爷——哦现在已经是家主了——向来行动力很强，立刻掏出手机给秘书帕西打电话：“让私人飞机准备好，我要去一趟中国......嗯对，我一个人，任何人都不用跟着。”
那头秘书恭敬的询问从手机里传出来：“您要去干什么？”
恺撒瞥了瞥身边的楚子航，答道：“休假。”
“说起来”恺撒挂了电话忽然问道，“你是怎么从奥斯陆回美国的？”
“劫了一架私人飞机。”楚子航说。
恺撒低低吹了声口哨：“酷！”
TBC
P.S. 过鞍斩切和苏秦负剑那段基本是照着框框写的，因为我实在是不太懂......哈哈要一起去中国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