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向龙四if，无差
※如果楚子航才是那个记得一切的人
※时间线有部分改动
“我有点没懂……我们去学校干什么？”路明非疑惑地发问。
这里的学校指的不是卡塞尔学院，而是他的母校仕兰中学。路明非莫名其妙被追杀了一通又莫名其妙接了一个杀奥丁的组队邀请还以为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会水深火热，但他现在悠闲地坐在路虎宽大的后座上正要去中学故地重游。
“那里也是我的母校，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头绪。”楚子航回答。
哦，路明非听懂了，这是卡关了所以到处转转踩踩地图说不定能触发主线剧情……这个屠龙小分队前景堪忧啊！他简直想捂脸。
“这是……”恺撒看着前面熟悉无比的建筑，语气犹疑，“万神殿？”
“是……我们的学校。”楚子航不确定地回答。
“你们在说什么？”路明非扭头向车窗外看去，瞬间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记忆里仕兰中学红色砖墙和黑色大门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一座恢宏大气的……罗马万神殿！它的前面是个希腊神庙式的门廊，白色的大理石科林斯柱式撑起来金字塔形的屋顶都和那个本应该出现在罗马的古建筑如出一辙，只是门楣上刻着仕兰中学英文名的雕花文字暴露出了它的一丝山寨气息。
“你们学校还挺……”恺撒顿了几秒斟酌了一下用词，“有特色。”
什么特色，山寨特色吗！路明非隐隐有一种在外国友人面前丢脸了的感觉，特别是恺撒还是个正宗意大利人。
“今天是校庆。”楚子航说，仿佛这就能解释这座万神殿的存在了一样。
校庆？路明非回想了一下，记起这几天的确是仕兰中学校庆的日子，从前上学的时候人人都盼着校庆，因为可以不用上课还有节目看。
楚子航把车开进了学校东头新建的停车场，本来校外的车是不让进的，平日里放学接孩子的家长们都得停在门口，各式各样的豪车沙丁鱼罐头一样挤在曾经并不气派的校门口，甚至会造成那整条路的交通拥堵。但每年校庆都是仕兰中学对外界展示本校强横实力的时候，校内开放参观，市领导到场祝贺，已经功成名就的优秀毕业生们发表演讲激励年轻的学弟学妹努力学习也刺激家长们努力赚钱好让自家孩子赢在起跑线上。
他们下了车，眼前的是更加陌生的校园。到处都在施工，记忆中的教学楼正在做外墙翻新，当年作为彰显硬实力之一的带个标准足球场的操场也在重新铺草坪，更有一座带玻璃穹顶的图书馆拔地而起，虽然还没完工，但其新派豪华的气势已经扑面而来。
这真的是他记忆里那个门前种满梧桐树的精致学校吗，路明非一时间有点恍惚。他思绪万千闷着头走路一不留神迎面撞上一个人，他赶紧后退几步连说对不起，对方也跟着说对不起。
他低着头，只能看到对方的白色裙裾，素白的棉布裙，裙摆到膝盖的位置……不会吧这打扮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路明非心里打鼓，视线渐渐上移对上一张熟悉的脸，陈雯雯。
四目相对，他找不出一句该说的话。虽然他一头栽进诺诺的坑里之后早就过了陈雯雯这道槛，但好歹也是这辈子头一次暗恋的女生，对着她的时候紧张都成了习惯。路明非正想向队友求救，才发现身边空无一人，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恺撒和楚子航走散了。
这时候陈雯雯细声细气地开口了：“路师兄你也来参加校庆啊？”
路师兄？我勒个去这是什么称呼，虽然还挺好听的但您要搞清楚我们是一个班的同学啊？当年您是文学社社长旗下坐拥众多后宫，而我只是您后宫里的跑腿的马仔连正经的小主都算不上好吗。
陈雯雯见路明非没有说话，低下头不再看他，但双颊却飞起了红霞，一直红到脖子根。卧槽，路明非更懵逼了，心说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搞清楚是我暗恋你不是你暗恋我好吗？再说你不是有男朋友吗？你忘了之前被赵孟华甩了之后一脸伤心的憔悴样吗？现在重新回到前男友的怀抱不应该心无旁骛吗？
“我靠，这不是路明非吗？”有人惊声叫了起来。
“怎么说话的，叫路师兄。”另一个人说道。
路明非看着出现的这俩长得一模一样的瘦长脸小帅哥，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样一对双胞胎。
“路师兄你不记得我们啦？我是徐岩岩，这是我弟弟徐淼淼。”其中一个小帅哥看出路明非的困惑，急忙自我介绍，“当年都是文学社的。”
路明非终于认出来了，文学社里的那对孪生小胖子，没想到几年过去他们都瘦了下来。路明非心下感激他们的出现拯救他于水火之中，但也有些奇怪：“你们怎么都叫我师兄，我们不是一个年级的吗？”
“我们不是一直这么叫么？”徐岩岩一愣，“虽然是同学，可你是偶像人物，大家的师兄……”
这都什么跟什么，路明非心里嘟囔，这个解释太牵强了点吧？还有我能是什么校园偶像。要说偶像那当然是……是谁呢？明明就有一个名字要脱口而出，却被生生掐断了，他发现自己记忆像是被挖了一块似的空了一块。
“不过小天女叫你'明非师兄'，可嗲了。”徐淼淼接着说。
小天女？路明非心想你可拉倒吧，小天女苏晓樯可是他们年级最好看的女孩之一，向来都是眼高于顶的，怎么会叫我明非师兄？况且苏晓樯也喜欢赵孟华，当年专门加入文学社天天跟陈雯雯对着干，对他这种陈雯雯派的人更是不屑一顾。
“雯雯你在这儿啊，诶这不是路师兄吗？”一身黑的赵孟华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我靠怎么你也这么叫？路明非槽多到都不想吐了，当年你可是大哥，我想当你的小弟你还看不上我呢！请问我是穿越了吗？他开始一本正经地思考这个可能性。
“路师兄也是回来参加校庆啊？”陈雯雯又问，她仍然低着头不敢看他，一只手攥住裙摆，整个人都要红透了。
我的妈陈社长你能不能淡定一点，你男朋友还在旁边啊，这样他会以为我们之间有点什么啊！虽然确实是有点什么，但也是我对你有妄想你整整三年都当不知道只把我当马仔使唤最后开开心心地投入大哥赵孟华的怀抱了啊！路明非赶紧看向赵孟华以证自己绝没有觊觎大嫂的心迹。
没想到赵孟华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移开了视线，透着一种“你们老情人聊着我回避的”的无奈和包容。有没有搞错啊大哥？这下路明非甚至说得上惊恐了，比起大变样的校园，这群同学才是真的陌生到让他觉得害怕。
“嗯……”他不知所措地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敢看眼前的人，忽然瞄到恺撒和楚子航正站在“万神殿”的外墙旁边，意大利人耀眼的金发在一群中国人里格外显眼。他如获大赦赶紧溜之大吉，“我朋友在那边，我先过去了。”
要不是周围人太多他简直想拔腿就跑，路明非以最快的速度朝他们走了过去。走近了才发现这是仕兰中学贴红榜的地方。仕兰中学校庆的时候都会贴出这样一张巨大的红色榜单，上面列着近年来所有考上名校的的学生。
恺撒被一群女生围住了，正在一个一个地跟她们合影，那架势跟明星见面会似的。而楚子航则是在看红榜，路明非凑了过去，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路明非，市级三好学生，以优异的成绩考入美国卡塞尔私立学院，并获全额奖学金。”下面还有一行漂亮的小字，标注着该学生在课外取得的成绩“代表仕兰中学参加市青年篮球队，赢得全国联赛亚军。”
“这……我能有这么牛逼？！”路明非看清上面的字惊呆了。卡塞尔学院倒是不假，但他对篮球一窍不通，更别说参加什么市篮球队了。他也没有当过市级三好学生，这是个很大的荣誉，只会落在学习最好表现最突出的明星学生身上，他何德何能啊。
“你对这些事有印象吗？”楚子航问。
“完全没有。”路明非挠了挠头，“其实刚刚我遇到几个同学，也发生了很奇怪的事，他们好像很崇拜我似的，还叫我师兄……”
师兄……？他倒吸一口气，刚才他完全一头雾水，但是现在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楚子航忽然想通了。会打篮球的三好学生不是他，同学口中的偶像师兄也不是他，而是被所有人忘记了的楚子航。所以他们会叫他师兄，陈雯雯看到他会脸红，把刚才他们面前的人换成楚子航一切都合理了起来，路明非想，以楚子航这张帅得犯规的脸和一身的酷劲，同时拿下文艺少女陈社长和小天女苏晓樯也不是很困难的事。
“这些……该不会都是师兄你的辉煌战绩吧？”路明非颤巍巍地问。
楚子航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路明非捂脸，心里恨不得把那个天杀的奥丁千刀万剐，找谁不好干嘛找他顶包，这是有多大仇啊。自己牛逼哄哄的人生被废柴顶替，试问这他妈谁能忍！搁谁不得欲杀之而后快啊，而且这位楚兄一看就是个厉害货色，他惹不起啊！
“这个，我我不是故意的啊……”路明非急忙表态，“师兄你大人有大量……”
楚子航没有搭理他。路明非一下子忐忑起来，搜肠刮肚想说点什么解释自己真的没有要鸠占鹊巢的意思。他想起小时候每年暑假都要放的还珠格格里被乾隆错认成女儿的小燕子，小燕子起初贪图皇帝的宠爱没有及时解释自己的身份代替夏紫薇当了格格，过了没多久就发现这格格不是好当的说什么都要把这个身份还给好姐妹。
其实说不想当这个“路师兄”是假的，路师兄成绩好还会打篮球文武双全不说还长得帅人人爱，简直就像把“人生赢家”这几个字刻在了脸上，这样的人生谁不想过啊？可是小燕子终究还是不属于皇宫，路明非也不是校园偶像。那个陌生的称呼就像要把他过去的这十几年都否定了一样，让他感到畏惧。
况且路明非现在还没享受到当男神的快乐就已经感觉到这山芋烫手了，他真的要把格格的位置和皇帝爹都还给楚紫薇，放他回民间吧！
“我们赶紧去把奥丁那货干掉，把你的东西都还给你。”路明非努力表忠心，“还有妹子们，你想挑哪个就挑哪个啊……”
楚紫薇……啊不子航仍然没有接话，他盯着面前的红榜一言不发。路明非都想跪下了，心想好汉饶命啊你不会真的要杀我泄愤吧……
“你想到了什么？”旁边的恺撒终于从女生堆里脱身，加入了对话。
“我之前以为奥丁把我所存在的痕迹全部抹去了，现在看来并不是，他只是用巧妙的手法掩盖了而已。”楚子航缓缓地开口。
“你的意思是为了填补你消失所产生的逻辑空缺，你做过的事被嫁接到了别人身上？”恺撒若有所思。
“嗯，看来在中学这个对象是路明非，在大学……”楚子航语气淡淡的，一副学术研讨的样子，看不出喜怒。
“大概是阿卜杜拉·阿巴斯吧。”恺撒接了下去，“不过应该也不是全部，在我的记忆里我跟他并不没有多熟悉，但是你……既然是掩盖再高明的手段总会有破绽，也总会有人能够看破神的障眼法，就像你的母亲。”
“看来神也不能改变发生过的事情。”楚子航居然笑了笑，像是嘲讽，“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没有后悔药。”
路明非心里忽然抽地疼了一下，他花了很大的代价才明白这个道理。
“不过路明非你跟其他人状态好像不太一样，你的记忆没有被修改。”楚子航突然说道。
“是……”路明非点点头，“在我记忆里我还是个废柴，但我确实不记得师兄你了。”
“但我不明白，奥丁为什么要这么做，直接杀了你不是更简单吗？”恺撒说。
“老大你不懂了吧，这叫杀人诛心啊。看来奥丁很恨你啊。”路明非接话，这可比直接杀了他要狠多了。
“老实说我也不觉得我有这个价值。”楚子航很坦白地说。
“或许他并不是故意放你走，而是有人救了你呢？”恺撒提出猜想。
“救我？”楚子航愣了一下，他倒是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性，毕竟怎么会有人在极圈里的尼伯龙根救他，在他的记忆里那里除了成群的巨蛇没有任何其他活物。
“谁能从龙王手里抢人？”路明非忍不住吐槽，“难不成是另一个龙王？”
路明非本来只是随口吐槽一句，却看到楚子航表情微微变了一下。喂喂喂不是吧大哥，你还真跟哪位龙王有这么好的交情啊？混血种混到你这份上也是不一般啊。不过其实他也算是认识龙王，就像老唐和小龙女，可是虚假的伪装撕破之后他们终究还是要刀剑相向，不死不休。
“明非师兄，是你吗？”一个娇媚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又来？路明非不情愿地转身，一眼看到了不远处的苏晓樯，当年她就是公认的校花，美得张扬又霸气。如今她穿着一身惹眼的Valentino限量版红色连衣裙，外面是黑色的Buburry风衣，踩着一双红底高跟鞋，十足小富婆的气场。
“哈哈……”路明非干笑了两声，“好久不见啊。”
苏晓樯也笑着说好久不见啊，说着就开心地小跑了过来，看这架势怕不是要来个热情的拥抱。就在路明非为难该怎么反应的时候，就看到她硬生生停住了脚步，视线落在站在他背后的楚子航和恺撒身上。好吧，路明非有些无奈，就算现在他是路师兄在楚师兄和恺撒兄面前也是不够看的，果然凡事都怕比较啊。
注意到她的目光的楚子航礼貌地点了点头，恺撒则是微笑了一下。
“这……这是明非师兄的朋友吗？”小天女竟然结巴了一下。
“对对，他们是我的大学同学。”路明非连忙回答，她注意力放在恺撒和楚子航身上总比她一口一个明非师兄再说点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出来好。
“路师兄，你还没走呐？”陈雯雯细如蚊呐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次路明非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俩不会打起来吧？
“雯雯你也来了啊？”苏晓樯笑着说，一脸和气，好像面对的不是她以前成天作对的死对头似的。
路明非松了一口气，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赶紧转移她们注意力：“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楚子航，这是恺撒·加图索，他们都是我的大学同学。”
陈雯雯看到二人反应虽然没有小天女那么大，路明非还是看到她愣了一下，温温柔柔地打了个招呼：“你们好。”
“明非师兄你的同学真帅啊。”苏晓樯大方地赞叹道，接着话锋一转，“既然雯雯也在，不如我请大家吃饭吧，就去那家Aspasia，明非师兄你也熟。”
路明非一惊，心说小天女你够腹黑啊这绝对是故意的吧绝对是在针对陈雯雯吧？而且什么叫我也熟？我也就去过那里一次啊，不要说得像我家食堂一样好吗！而且那次还是……路明非竟然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去那里跟陈雯雯吃饭了，因为按照他的尿性这种贵得要死的米其林餐厅他连名字都没听说过，更别说在那里请客了……不会也是因为楚子航吧？
路明非正在想该怎么婉拒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楚子航忽然出声：“好啊。”
“？？？师兄？”路明非惊讶地看向他。喂喂喂我们这个屠龙小分队越来越不正经了啊，难道还真的是来跟老同学聚会的吗，可是就算她们两个都是你的旧情人，现在也不认识你了啊！
“反正也没什么事。”楚子航说。
这是直接放弃挣扎了吗，他又看向恺撒，金发男人一脸听他的吧我无所谓的表情，路明非面如死灰。
“那就这么说定了。”苏晓樯拍板。
她没有给路明非拒绝的机会，已经开始打电话订座了。
湖园路一号，Aspasia意大利餐厅。
上一次路明非来的时候他既不了解意大利菜也不了解红酒更没去过高档餐厅，糊里糊涂地就坐在了这里，为了不在陈雯雯面前露怯努力地挺直腰板。如今各种高端场合他也出席过不少了，说起红酒和美食也能做到侃侃而谈，可他这次比上次还要坐立不安。
因为陈雯雯居然又一次坐到了他的对面，但这还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他旁边是对坐的恺撒和苏晓樯，再旁边是楚子航和柳淼淼。
他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钢琴小美女柳淼淼也来了，苏晓樯说是她叫来的，路明非万万没想到这女人还有后招，她说这话的时候笑得一脸唯恐天下不乱。
餐厅中午人并不算多，苏晓樯订到了一张靠窗的桌子。他们三个都穿着正式的西装，而女孩们也都是一袭长裙。苏晓樯是惹眼的红色，柳淼淼是沉静的湖蓝优雅动人，而陈雯雯仍然是白色，不过从没什么特点的棉布裙变成了剪裁得体的缎面长裙。六位俊男美女相对而坐，配上灯影浮烛，俨然一个上流阶层的小型相亲会。
但路明非还是没想通怎么就攒出了这么一个局来，对面坐着的三个女孩是他的同学，但他当她们是女神，她们当他是男神，说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的也不为过。三人之中他唯一熟悉一点的是陈雯雯，可他现在最怕的也是这个对着他会脸红的陈雯雯，是真的要命啊！
侍酒师介绍完配餐酒之后，主厨端来新鲜黑松露现刨摆盘。如今正是黑松露的季节，从法国佩里戈空运过来的顶级黑松露贵如黄金，可路明非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他宁愿去屠龙也不想吃这顿饭。
比起路明非的局促，另外两位看起来就要好很多。楚子航一脸淡定地吃着盘子里的黑松露意面，仿佛真就只是来吃个饭。倒也不奇怪，自从路明非遇到这位酷哥以来，他一直这么淡定。恺撒就更适应了，这种高档餐厅在他眼里也就是自家的食堂。这三个女孩恺撒一个也不认识，但是他却是最自在的一个，正在跟她们谈笑风生，生动地讲着各种绿色和谐版的卡塞尔大学见闻。
就他一个人觉得这很诡异吗？？？他们不是要去拯救世界的吗？？这是什么展开啊喂？？？
三个女孩中苏晓樯最不矜持，跟恺撒聊天笑得花枝乱颤。路明非想起在来的路上小天女悄悄地把他扯到旁边给他使眼色：“明非师兄，你那个外国的同学看起来很不错哦。”
路明非心说不是吧小天女当年你喜欢赵孟华我喜欢陈雯雯我们同是天涯单恋人现在我喜欢师姐你又看上了老大我俩还真是一对难兄难弟啊不如我俩凑合凑合……个鬼啊。当年你输给陈雯雯只是差点文艺气息，现在这个……可是哺乳类和爬行类的区别！你手里有再多矿在加图索少爷眼里也只是个乡下土妞啊！最多就是有矿的土妞。路明非斟酌了一下该怎么委婉地表示她是痴心妄想。
“这个……老大家里很有钱的。”
“这有什么，谁家里还没点钱，门当户对！”小天女不以为意。
“他……有未婚妻了……”路明非说，心想你没戏啦，我也没戏了。
“这好像确实是个问题。”苏晓樯撇撇嘴，沉思了一会儿大手一挥豪迈地说，“不过没关系，先试试再说！”
小天女向他俏皮地眨了眨转头就去找恺撒说话了，路明非愣了愣，竟然有些羡慕她的无畏。
“我记得两年前明非师兄在这里跟雯雯吃过饭吧？”苏晓樯忽然提起，给路明非打了个措手不及。恺撒营造的和谐氛围瞬间就被打破，空气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那时候我还以为你们会在一起呢。”柳淼淼拢了拢头发，开始火上浇油。当初赵孟华踹了陈雯雯追求她，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回去跟陈雯雯复合，搞得她小三似的里外不是人。她倒不至于因此敌视陈雯雯，但被耍了一通总归是不舒服。更何况陈雯雯还因此大出了一次风头。
陈雯雯低着头，细声细气地解释：“路师兄只是想安慰我而已。”
这事可是在同学里传遍了，两年前文学社同学聚会，陈雯雯刚被赵孟华甩了，又看到前男友带着现女友热恋缠绵，自是伤心失意。英明神武的路师兄也是文学社的一员，本来贵人事忙说好只露一面见见老同学，正好看到狼狈的陈雯雯，心下不忍，于是强势邀请她去本市最昂贵的意大利餐厅共进晚餐，还风骚地包了场。美食节目听闻此事派记者前去采访，路师兄在节目里侃侃而谈，对意餐红酒建筑都极有造诣，那叫一个拉风……
按常理来说这时候陈雯雯应该就沦陷了，可是我们的路师兄并没有趁虚而入，虽然以他的水准也不需要趁虚而入，但他如此高调行事只是为了安慰一下失恋的老同学，饭还没吃完就赶去办要事了。这下路师兄的形象更加高大了，百忙之中还要抽空散播关爱，关爱完就潇洒离去，只给众人留下一个伟岸的背影。
“没什么啦……”路明非见形势不对赶紧转移话题，“其实说起来那顿饭还是老大帮忙买的单呢，应该谢谢他。”
“谢谢你。”陈雯雯立马道谢。
“应该的。”恺撒笑笑。
“你还记得这件事吗？”这时候楚子航凑近了一点，低声问旁边的人。
“嗯我记得。”恺撒反而有些奇怪，帮别人订位置这种小事他居然还记得。
“你还记得你当时为什么帮忙吗？”楚子航问。
“完全不记得，不过路明非是学生会的人，我帮他也很正常吧。”恺撒说着忽然明白了，“你的版本是什么？”
“我在守夜人论坛上发帖悬赏帮他订座，你接了。”楚子航简洁地回答。
“可是你帮他泡妞，我为什么要凑这个热闹？”恺撒不解。
楚子航瞥了他一眼：“……问你自己。”
桌上的气氛又冷了下来，恺撒虽然对女孩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一无所知，但还是能察觉到她们的氛围不太对劲，他悄悄往楚子航那边靠了一下，压低声音问道：“她们怎么回事？”
“她们喜欢过同一个人。”楚子航高度精炼地概括了一下。
“哦，情敌。”恺撒心领神会，接着八卦道，“她们喜欢谁，你吗？”
“……”其实楚子航的本意是指赵孟华。但这猜得也不能算错，她们的确都曾暗恋过楚子航，而在这个楚子航不存在的世界里，那个人变成了路明非。
“那你呢？”恺撒又问。
“什么？”
“有喜欢过她们之中的谁吗？我看苏晓樯还挺好的。”金发男人一脸八卦。
“没有。”楚子航顿了一下，“我看她倒是比较喜欢你。”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没有什么样的。”楚子航看了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意思？”恺撒没听懂，追问道。
楚子航不明白为什么恺撒突然这么关心这个问题，他轻叹了口气，还是决定解释一下：“这样的假设没有意义，你可以说你喜欢长头发绿眼睛安静的人，但你也不是遇到这样的人就会喜欢。或许你遇到一个没有长发眼睛是蓝色话也不少的人同样会喜欢上她，当你喜欢上她的那一刻之前所有的偏好都失去了意义。”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控制音量，桌上每一个人都听到了现在正齐齐看着他。楚子航神色自若，冷静地端起酒杯喝了口酒，他深知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你说得真好。”柳淼淼轻声说。
这顿诡异的同学聚餐结束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苏晓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又提出了要去唱歌接着嗨。路明非战战兢兢生怕楚子航还要奉陪，楚子航摇了摇头说我就不去了。就在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楚子航又说：“她们是你的同学你去吧，好好陪老同学叙叙旧。”
楚子航说完拍拍他的肩膀就转身走了。路明非目瞪口呆，我跟她们叙哪门子的旧？这不是你的老情人吗！不对，现在是干这事的时候吗！说好的干奥丁呢？！他看向恺撒求助，不料对方完全没有跟他同甘共苦的意思。
“我跟他一起。”恺撒很干脆地跟着楚子航溜了，走之前也拍了拍他的肩鼓励道，“加油，路师兄。”
卧……路明非脏话还没骂出口就被三个女孩架住了，只好陪她们接着玩。
恺撒追上前面的人，问道：“你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楚子航垂眸道，“随便转转吧。”
恺撒发现他从Aspasia出来之后状态就不太对劲，整个人看起来疏离又冷淡。他们坐上车，在雨天兜风可没什么意思，恺撒感到有些无聊开始没话找话。
“路明非取代了你的位置，你倒不生气。”
“这些我不在乎。”楚子航说，“如果这是他想要的，他可以一直当路师兄。”
恺撒瞥了一眼旁边的人，楚子航正望着车窗外的雨幕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们上车之后雨势大了不少，街道都变得朦朦胧胧的。是因为雨吗？恺撒想。
“说说我们之前的事吧，只有你一个人记得好像不太公平。”他说道。
楚子航愣了一会儿，视线缓缓转回车内开口：“你想知道什么？”
“随便，从头说？”恺撒耸耸肩。
楚子航组织了一会语言，开始讲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事。他中学的时候经常上台演讲，但却不太适合讲故事。声情并茂绘声绘色这种词是肯定沾不上边了，他讲起故事来平铺直叙，尽量描述客观事实，像在发表学术演讲。
雨越下越大已经发展成了暴雨，恺撒打开雨刷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楚子航没什么起伏的声音伴着有节奏的雨刷声在车内流淌。恺撒忽然发觉他的声音还挺好听的，就是缺乏感情，不然念起情诗来肯定很动人。
按照楚子航的说法，他们认识三年多，这是一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他们之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但是总结起来却又大同小异，无非就是争执、较劲，挑衅和打架，不过也不乏合作和默契。
“你把我说得好像一个毛头小子，”恺撒终于忍不住抗议，“我能有那么沉不住气？”
楚子航无声地点点头，心想不然呢。
“不过我也没有好到哪去就是了。”过了几秒他又说道，他们这些年的对立显然不能都归咎到恺撒头上。
“就这样吗？”恺撒忽然问。
楚子航略微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就这样。”
“其实我在想……”恺撒沉默了几秒，“我们之前不会是情侣吧？”
楚子航一下子被哽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对方，金发男人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冰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他过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语言，艰难地挤出两个字：“不是。”
过了一秒又补充道：“你的女朋友是诺诺，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
“没有，”恺撒耸耸肩，“我们分手了。”
“为什么？”楚子航震惊。那路明非有机会了，他竟然不合时宜地想到。
“没有为什么。”恺撒回答。
“说实话，我真的不记得原因了。”金发男人脸上露出罕见的茫然，“好像我的记忆被挖空了一块，所以我想这是不是跟你有关。”
楚子航无言，这能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们从日本回来之后都没见过面。在他印象中他唯一能跟他俩之间扯上关系的事情只有恺撒邀请他在婚礼上当伴郎，现在恺撒却误以为他是新郎！
“与我无关，如果你想知道直接问她不就行了。”楚子航无语地说。
“没有那个必要，无论原因是什么，我只知道我并不爱诺诺，楚子航。”恺撒语气很认真。
“等等，”楚子航有点乱，“你爱不爱诺诺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我为什么相信你吗？”恺撒扭头看了他一眼，“虽然我没有任何关于你的记忆，但是我能感觉到与你的联系。”
“我的心还记得你。”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坚定。
楚子航一时失语，即便如此，他怎么会得出这么荒谬的结论，他觉得恺撒显然是误会了。他不是没意识到恺撒对他的态度跟从前有些变化，他一直都只当是因为他没有过去的记忆。虽然经历日本的事情后他们的关系也算得上融洽，但现在显然是融洽过头了。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不是被抹去了而是被奥丁扔到什么诡异的平行世界里了。
“你误会了。”楚子航感到有些无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天你为什么把这件事告诉我？你只告诉了我一个人吧？”恺撒问。
“……我碰巧遇到你。”楚子航实话实说。
恺撒想他没有说谎。那时候楚子航跟他道别的时候神情那么认真，像是打定主意永远不再见了。他忽然有些后怕，如果他没有开口叫住他，他会转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楚子航其实有些心虚，他之前还见了路明非……
“那为什么我第一次问我们的关系的时候，你犹豫了？”恺撒接着问。
“……”这要他怎么解释，他只是一时间“宿敌”这话说不出口而已！楚子航思考了几秒开口道：“你从前很讨厌我。你觉得我骄傲过头，自说自话。这一点我们很像，但是正因如此我们才会彼此看不惯。”
“你说得没错。”恺撒轻笑一声，“但谁也不会真正讨厌一个跟自己很像的人不是吗。”
“……”这一点楚子航无法否认，他的确从来没有真正讨厌过恺撒。
“而且你看，从你的描述来看我似乎很在意你，我还帮你给路明非订座。”恺撒乘胜追击，步步紧逼。
“那是因为你觉得我是你的对手。”楚子航苍白地解释道。
“我干嘛帮对手？”恺撒觉得这很不合理。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楚子航莫名有些上火，为什么要他跟对方解释恺撒自己的想法？他辩论辩得上了头说话开始不过脑子了：“而且就算你觉得你喜欢我，那也不代表我们就是情侣吧。”
楚子航猛然反应过来，他给自己挖了个坑，这句话相当于就是在问，你怎么不问问我喜不喜欢你。
当然，恺撒也没有放过往坑里填土的机会，他转头直视楚子航的眼睛，心领神会地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不。”楚子航否认得很干脆，“看路。”
“噢，你还是真是无情。”恺撒乖乖转了回去，反应平静异常。
“你真的误会了，”楚子航斩钉截铁地说，“等你想起来你就会知道了。”
不过恺撒这次没有继续跟他争论，他偏头看了一眼后视镜，语气敷衍：“好吧好吧，你有记忆你说了算。”
楚子航刚想再说点什么，恺撒猛踩一脚油门，路虎骤然加速向前窜了出去。楚子航被惯性带得后仰，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看向窗外，刚光顾着跟恺撒说话完全没注意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上了一条高架路，但周围没有一辆车。
滂沱的暴雨铺天盖地砸在路虎铝合金的车顶上噼里啪啦的，整个世界只剩下暴烈的雨声和引擎轰鸣声。他又回到了这里。
“恺撒。”楚子航打了个寒颤。
几乎是同时，一只惨白干瘦却异常巨大的利爪刺破车顶从天而降，向金发男人头顶袭去。
P.S.这章爆字数居然过万了hhhhhhhh
框框描述的仕兰中学太像我自己的母校了，写这段的时候各种既视感，只可惜我上学的时候并没有校园男神楚子航可以暗恋。
小型相亲会真的太好玩了，这算是我个人的恶趣味吧，不过四舍五入也算是约会了嘛！
这章感情线进展一日千里了有没有？毕竟我们校董恺撒·加图索都亲自下场拉进度条了，加图索家的男人要猜就往大了猜不玩虚的干脆一步到位——结果不小心直接快进到了被拒绝......谁让他对上的是郎心似铁楚子航呢hhhhhhhh
恋爱谈完了（？）该干正事啦！
